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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范孙闲行溪西得梅数花韵 其二 南宋 · 杜知仁
押词韵第三部
孤根要先觉,一花已后会。
而况万香中,晚乃誇狂(原校:一作剧)醉。
东皇兆群物,无物居其最。
对梅欲著语,当在梅之外。
君看龙蛇蛰,中有江河沛。
其元阳复雷,其真岁寒桧。
于梅观此妙,眼力怜湛辈。
无能根本求,仅为色香嗜。
一元无识者,孤真可知矣。
君独邃玄机,命笔(原校:一作笔力)开风气。
奇哉天根词,与世呼梦寐。
犹疑转语下,未为梅之至。
愿闻第一义,更作向上计。
会有先天翁,当发无极喟(宋杜范《清献集》卷一《方山和篇再和韵》《方山有求转语之作并用韵二章》序引)。
答张大监书(忠恕,张忠献之孙。) 南宋 · 魏了翁
出处:全宋文卷七○七一、《鹤山先生大全文集》卷三四
李丞所疑书先儒字,蒙大监不鄙示问,此亦当商略者。古人称字者最不轻,《仪礼》子孙于祖祢皆称字。孔门弟子,多谓夫子为仲尼。子思孙也,孟子又子思弟子也,亦皆称仲尼。至汉魏后只称仲尼。虽今人亦称之,而人不为怪。游夏之门人,皆字其师。汉初惟子房一人得称字,中世有字其诸父,字其诸祖者,近世犹有后学呼退之、儿童诵君实之类。今曰胡子仁仲、张子敬夫、朱子元晦,是尊敬之至。而前后称谓不同,则左丘明体。但迩来久不称前辈字与称谓必欲归一,大监从而易之,以释疑怪,此自无妨。况已刻石,亦不必再修换,徒为郑重。惟是改云南轩、晦庵,则轩、庵之类似于金石文字上用之,稍欠经雅耳。盖前辈只以所居所寓山水为名,如伊川、横渠、濂溪、涑水、东坡之类。不可胜数,亦有自立一名,如漫浪、聱隅、痴顽、六一之类,此外又有门人私谥者。而轩、庵则自近世,盖轩因车得名,庵字无所出,以是为敬,殆不可晓。愚见又如此,不识高明以为何如?
苏和父墓志铭 南宋 · 魏了翁
出处:全宋文卷七一二八、《鹤山先生大全文集》卷八六、《永乐大典》卷二四○四
自理义之学不明,士衒于词章之末,怵于功利之下,虽足以随时就事,绳以圣贤之训,终为背戾。本朝诸儒后先相望,本诸《书》《诗》《语》《孟》《易》以明时用,《春秋》以验行事,三《礼》以节人情,然后知人所以官天地、裕万物者,盖在此而不在彼,五三六经不为虚言,而匹夫匹妇皆可以与知与行。周、邵、二程子之门人嗣守大训,至广汉张子敬夫传而习之,有胡子仁仲为之模范,朱子元晦、吕子伯恭相与下上其论议,其学益以粹明。二江范文叔早从张子问学,剖析精微,罗络隐遁,朱、吕氏皆推敬之。归安故庐,若将终身,乡人即其所居,以月舟先生称之。是时余忘年友人苏君和父实从之游。其始也,淹贯诸子百家,旁及老释二氏,旁搜博采;晚而敛博归约,落华就实,目光炯如,头容俨如,口授指擿,意亡厌斁。人有善,称奖风厉如弗及;或谬于理道,简于容仪,即庄色厉声,道师之言以训迪之。故公在则惰者肃,哗者嘿,毋敢慢,其精神气貌之所感发者盖若此。呜呼,此其所以寿正学而继前哲者乎!君讳在镕,和父其字也。其先简阳安人,后徙郫,为著姓。大王父仲文。王父处约。父觉,赠承事郎;妣蒋氏、赵氏,皆赠孺人。君方龀而孤,赵孺人手抄经史以教之,终其身言及母氏,必流涕被面。年三十一与乡举,年五十六始登进士第,涖官行己无一豪愧负。初任监永康军味江镇,再仕绵州魏城县丞。县民仇其长,鼓众入县将为乱,官吏窜伏。君闻变,推诚往谕,民为散去。长官幸脱死,反以是忌疾君,乃托亲嫌引去。三仕果州学官,四仕潼川路常平司干办公事。会狱有疑,公不忍缄嘿以负使者,具以冤状白之。或疑其越职私请,毅然上印西归,旋致其仕。其刚决不挠之气,可以观其师友渊源之自矣。退居七年,誉处益尊,诸公要人造门请益、贻书讲学,无日无之,四方大夫士识与不识想见其风采。余为泸州,欲挽致之。行有日矣,端平元年秋七月,以五峰先生遗文授其子子礼曰:「此吾从月舟先生得之,吾手自雠校,汝可细观,当自得之」。五日,命笔题诗,溘然而逝,得年八十有二。娶同邑王氏,封孺人,先君而卒。男三人:子贤、子起、子礼,今惟子礼在。孙男三人:垕、振、剩孙。孙女三人,曾孙男子三人。子礼卜以二年三月□□□举君之丧,葬于县之崇文乡乾山,前期来谒铭。铭曰:
道远民散,师异指殊。幸而犹有,老师宿儒,散在郡国,教于里闾,仪刑前哲,领袖群趋。世莫知之,有郁勿祛,槁项台背,理光丘墟。我铭昭之,以觉世愚。
方山隐士杜君圹志 宋 · 赵师夏
出处:全宋文卷六七○六、《赤城集》卷一六
君杜氏,名知仁,字仁仲,台州黄岩人也。曾祖谊,祖舜卿,皆不仕。父春,当仕不仕,名其燕游之地曰樊川,乡人谓樊翁者是也。母商氏、徐氏。君,徐出也,以锡类恩封太孺人。娶阮氏,继戴氏。四子:长曰思睿,先君一年亡;次思大、思永、思兼,皆业进士。三女,嫁从事郎、绍兴府石堰,庆元府鸣鹤盐场管押袋盐林仲谦,进士徐津王宾。男孙曰石孙、野孙、田孙,女孙贺。生于绍兴庚辰,卒于嘉定庚辰,其日五月癸巳也。有诗文十五卷。订《礼》、读《易》、说《诗》,多所论述,未及裒次。以是岁十二月庚申葬于东奥之原。樊翁有二子,皆以文行名于乡,君其季也。君少有俊才,为举子文,操笔即惊人,措词命意,必异凡子。已而曰:「是不足以为能」。乃刻意于诗,彫锼锻鍊,不奇不已,可以肩随古人矣。则又曰:「是不足以为学」。于是即六经、《语》、《孟》之言,考论一时诸老先生风旨。至武夷之书,则拱而曰:「道其在是,穷理求仁,吾知所止矣」。偕其伯氏反覆论说于朋友间,一言一字必明辨乃已。至其通洽,则凡人事之当然,与阴阳造化之所以然,无不究悉。君数试于乡,比皆不中,乃大弃科举,绝意荣进。时方壮年,人惊其决,盖将以求其志也。自是刺字不出于乡闾,足迹不至于城邑。卿大夫欲识之者,有往谢,无往见。人有结驷而至,则辞以疾;望剑佩之颙邛,则趋而辟。而让道于樵,降色言于寡弱,施钧敌之礼于后生。自号曰方山友民,示己志也。予与君,共学友也,知予莫若君,知君莫若予。君疾且病,予亟往救,则已属纩矣,悲夫!乃书其导柩之旌曰「有宋方山隐士」,众咸曰宜。退而为之诔曰:君学足以有为,才足以行之,致命委顺,不竞于时。无丧无得,谓之有德。匪德其德,以居其则。故曰有宋隐士,百世以无惑。思大等泣拜曰:「子既命之矣,请勒诸圹」。
答陈肤仲 南宋 · 朱熹
出处:全宋文卷五五三八、《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》卷四九、《古今图书集成》学行典卷一○一、一一九、一四○
讲说次第且如此亦得,但终是平日不曾做得工夫,今旋捏合,恐未必能有益耳。又有本不欲为而卒为之,本欲为而终不能为者,此皆规模不定,持守不固之验。凡事从今更宜审细,见得是当,便立定脚跟,断不移易,如此方立得事。若只如此轻易浮泛,终何所成?不但教导一事也。「絜矩」更无可疑,且更详味,须破得旧说,方立得新说。不然,只是看得未透,未可容易下语也。近觉朋友读书多是苟简,未曾晓会得,便只如此打过。何况更要它更将已晓会得处反复玩味,言外别见新意?决是有所不能矣。以此理会文字,只是备礼,无一事做得到底,悠悠泛泛,半明半暗,都不成次第。如何得有一个半个发愤忘食、索性理会教十分透彻,少慰衰朽之望乎?《西铭》后题是去年未离家时所题,后来不能去得。然此是道理所系,我且直之,固不容有所避也。仁仲所说,因书报及,谩欲知耳。所云不必置辨,今时流俗例为此说。乃是自见道理不明,才有此说,便有此说之害。如许行之并耕,白圭之治水,二十取一,若似今人所见,则孟子亦何用与之辨耶?释奠仪《政和五礼》中陈设、行事两条中有自相牴牾处(著尊、牺尊、象尊、酌献、先圣、先师。),不知曾见此失否?向在南康,曾有申礼部状,论之颇详。今未必有本,但细考之可见。王伯照本却未见,有便幸录寄,并所定《须知》见寄,更加参考,方可刊行也。《政和礼》只首章仲秋下便疏脱,旧见申明中已改正。近写得一本,却是此条。如有旧日颁降印本,可检看,不然即托人于太常问之也。学记本当作,但近日道学朋党之论方起,著甚来由立此标榜,招拳惹踢耶?已展者不可缩,此却容斟酌耳。又况韩文公脚下不是做文章处,为人指笑,却怪他不得也。
答应仁仲 南宋 · 朱熹
出处:全宋文卷五五五六、《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》卷五四、《古今图书集成》经籍典卷二六一
久不闻问,小儿归被告,乃知向来体中尝不佳,證亦不轻,又喜只今已渐平复。窃计比日起居益快健,气体愈清实也。但累年命驾之约,未知能复践言否?熹亦益衰,精神筋力皆已非复昔时,势亦不能远适。何由一承晤语,以遂心期?念之令人悢悢,不能为怀也。礼书方了得《聘礼》已前,已送致道,令与四明一二朋友抄节疏义附入,计必转呈。有未安者,幸早见教,尚及改也。《觐礼》以后,黄婿携去庐陵,与江右一二朋友成之。尚未送来,计亦就草稿矣。前贤常患《仪礼》难读,以今观之,只是经不分章,记不随经,而注疏各为一书,故使读者不能遽晓。今定此本,尽去此诸弊,恨不得令韩文公见之也。《易本义》不谓遂达几下。旧读此书,每于先儒之说有所不快,因以妄意管窥一二,亦不自意推寻至此。尚恨古书放失,闻见单浅。今又衰惰,不能卒业,不知明者何以教之?更望详赐诲谕,毋使有待于后世之子云也。正远,切祈以道自重,益绥寿祉。千万至望!
答杜仁仲良仲 南宋 · 朱熹
出处:全宋文卷五五八五、《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》卷六二、《宋元学案补遗》卷六六
自顷闻昆仲之名,而愿得一见久矣。中间仅得识良仲之面,而于仁仲尚复差池,至今为恨。兹者乃承不鄙致问,许以来辱,此意厚矣。然理义不外于吾身,但能反躬力索,毋使因循,有所间断,则无不得之理。孟子所谓归而求之有馀师者,此也。愿益勉旃,以副此望。异时有以自得之,则虽相望之远,亦不异于合堂同席而居矣。
答杜仁仲 南宋 · 朱熹
出处:全宋文卷五五八五、《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》卷六二、《古今图书集成》学行典卷一○、《宋元学案补遗》卷六六
示喻为学之意,甚善。操存舍亡,此外无著力处。但常切提撕,勿计功效,久当自得力耳。理固不可以偏正通塞言,然气禀既殊,则气之偏者便只得理之偏,气之塞者便自与理相隔,是理之在人,亦不能无偏塞也。横渠论受光有大小昏明而照纳不二,其说甚备,可试考之。人心道心不能无异,亦是如此。然亦不须致疑,但惟精惟一是著力要切处耳。魂魄之说极详密矣,文叔书中亦论此,已答之,可取一观。来喻得失亦已具其中也。
答杜仁仲 南宋 · 朱熹
出处:全宋文卷五五八五、《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》卷六二
得文叔书,具道才质之美,恨未一见。兹辱惠书,喜闻比日所履佳胜。示喻为学之意,甚善。若果见得端绪,常切提撕,不少自恕,则气质昏弱非所病矣。千万勉旃,少副所望。
答杜仁仲 南宋 · 朱熹
出处:全宋文卷五五八五、《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》卷六二、《古今图书集成》学行典卷一○、《朱子论学切要语》卷二
良仲示喻「敬」字工夫,甚善。凡圣贤之言,皆贯动静。如云求其放心,亦不是闭眉合眼,死守此心,不令放出也,只是要得识此心之正,如恻隐、羞恶之类,于动静间都无走失耳。所论气禀有偏而理之统体未尝有异,亦得之。明道又谓不可以浊者不为水,亦是此意也。但谓神即是理,却恐未然,更宜思之。仁仲所论朝闻夕死,则愚意见得二先生之说初不甚异。盖道即事物当然不易之理,若见得破,即随生随死皆有所处。生固所欲,死亦无害也。
答杜仁仲 南宋 · 朱熹
出处:全宋文卷五五八五、《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》卷六二
良仲前书所论数条皆善,但更勉力研究玩味,久之自然见处明白,践履从容,不费安排。仁仲盖有意于切问近思之学者,然亦便如此不得,更须博之以文,始有进步处耳。
答杜仁仲 南宋 · 朱熹
出处:全宋文卷五五八五、《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》卷六二、《考亭渊源录》卷一七、《古今图书集成》学行典卷一一三
良仲所示疑义,已附己意于其后,试详考之,更加虚心游意,反复玩味,久当自释然也。仁仲反躬克己之意甚切,虽未知所病者何事,然既知其病,即内自讼而亟改之耳,何暇呫呫诵言以咎既往之失而求改过之名哉?今不亟改而徒言之,又自表其未有改之之实也,则是病中生病,名外取名,不但无益而已。
五行之神。
神是理之发用而乘气以出入者,故《易》曰:「神也者,妙万物而为言者也」。来喻大概得之,但恐却将「神」字全作气看,则又误耳。
明道云「生之谓性」一条。
明道此章内「性」字有指其堕在气质中者而言,有指其本原至善者而言,须且分别此一字,令分明不差,方可子细逐项消详。今来喻大概盖已得之,只其间有未细密处。且更虚心玩味,久当益精耳。继之者善,《易》中本指道化流行之妙而言,此却是就人身上指其发用之端而言。如孟子论性善,只以情可为善为说,盖此发用处便见本原之至善,不待别求。若可别求,则是人生而静以上却容说也。孟子所论「天下之言性者,则故而已矣」,亦是此意,更详之。所云水之方分派者,未晓来意,恐非明道之本旨也。
安抚殿撰宣公张敬夫赞(栻。督府机宜文字。) 南宋 · 冯去非
出处:全宋文卷七六八九、《景定建康志》卷三一
宗于显道,派于仁仲。闻道甚早,求仁甚勇。知行并进,义利剖分。蜕人欲之蝉,融天理之春。得尚乎明君,不少贷乎小人。夙教思于家庭,竟赍志于中原。圣谟洋洋,于今如存。
与杜仁仲书 南宋 · 孙应时
出处:全宋文卷六五八八、《烛湖集》卷七
某顿首再拜仁仲秘校尊友:久别如许,彼此免丧之后,当复自奋起为人。甚愿一见面,相与极意熟论,几闻新益,然恨不可得也。书来,惠问勤恳,不肖无状,荷朋友不鄙不忘,何以当此?即兹春寒,伏惟尊候万福。某区区踪迹,姑具良仲兄书,自忧患来,血气衰薄特甚,体寒发白,饮食益少。读贤伯仲书,亦复有此叹,是可若何?此身万事付之造物,独吾初心决不可自负,虚见易长,实德难进,阅历益多,亦可以自观矣。努力鞭策,尚可补过,不然竟堕无闻见恶之域,其可惧哉!他日有便,凡近作文字,惠寄数篇,可共商榷。如兄美质,又早有志,仆所望于兄者,岂有限量?责善不敢不深,兄亦有以报之。冗中语不及究,千万加餐自爱,不宣。
三学同舍会序 南宋 · 郑霖
出处:全宋文卷七八七○、《吴郡志》卷二、《吴都文粹续集》卷二
淳祐己酉月正人日,郡守郑霖会三学同舍,序拜于天庆斋堂。会者四十二人:天台郑霖景说、(参持志谕,存心长,服膺学谕。)吴门颜岩世光、(节性)应天滕哲景初、(养正)天台周公明元德、(养正)吴门孔烨明仲、(观化学谕)吴门盛文韶景声、(率履)吴门詹次骙平叟、(持志)吴门滕照德明、(养正)会稽扬珍庭玉、(允蹈)三衢滕英杰德秀、(养正)婺女吴邃渊渊仲(诚意)、吴门张经德常、(节性过存心、服膺、习是。)会稽李士特奇父(果行)、吴门钱振祖季玉(笃言)、嘉禾赵与理子正、(宗学立爱过怀德。)三山赵绾夫景扬、(宗学怀德学录)吴门赵震亨子东、(果行过时中。)吴门朱杲晦叔、(务本)兴化陈寿翁仁父、(笃信过果行学谕。)三山陈梦圆宗震、(务本)严陵诸葛克念师圣(循理)、三山陈桂岩肖、(持志)三山林应炎光远、(习是)吴门陈伯章焕文(诚意)、吴门吕直之道夫、(持志)三山陈龙炎刚伯、(诚意)毗陵李煓子明、(存心)吴门范爽邦景哲(守约)、三山郑宏洪甫、(率履)吴门干天麟仁仲、(习是)合阳侯爟季立(持志)、通川高仁立仲立、(立礼)吴门陈由之子是、(诚意)吴门赵时㻽德玉、(明贤过怀德。)通川高仁洽君泽(立礼)、吴门张应高仰之、(贯通)天台范应时和甫(习是)、金华范士表仲端(服膺)、南剑陈洧有之、(率履)临安章昌朝文叔(经德)、三山陈钰伯坚、(养正)通川陆应霆伯声(服膺)。序曰:淳祐九年,岁在己酉,天基锡宴之后二日,三学同舍序拜于吴门天庆观。礼成,宴于郡之春雨堂,有执爵而祝者三,始酌曰:「侯自制锦而历符节,加惠此邦尚矣,愿守五年之信,终始如一,毋废甘棠」。又酌曰:「仕而行义,敬共厥职,愿毋愧《羔羊」》。又酌曰:「学优则仕,时当其可,愿无负乎《丰芑」》。于是合席皆作而谢曰:「凡我同盟,有味斯言」。是集也,序以齿,交以礼,会以文,隐然乡饮之遗风,依然斋庐之旧习,欢然相爱而又有规焉。古之人饮食必祝,歌诗以见志,其庶几乎。